名了吧……」
丁寿漫不经新接过,翻看一看登时变了脸色,「陛下手诏?」
朱厚照那笔字丁寿是再1悉不过,况且后面还用了印,做不得假,连白少川闻听也离座而起。
张忠这一手丁寿的确没料到,面皮微微抖了抖,丁寿皮笑肉不笑道:「张公公是传旨钦差,进来直接宣旨便是,何必与下官多礼。」
「丁大人说笑,这旨意不过是皇爷体恤下情,赏赐给张家的一份恩典,咱家如何敢以钦差自居,只求丁大人您看在咱家薄面上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不成器的兄弟一条性命,张家上下自当感激不尽。」
张忠礼数周到,尽管怀揣恩赦圣旨,却没急着宣读,而是放低了姿态与丁寿套交情,确让丁二爷原来那一肚子盘算发作不得,举着小皇帝的手谕直磨牙,一时拿不准主意。
张忠见丁寿面色犹豫不定,会错了意,急忙趁势道:「咱家晓得丁大人与白兄弟缉贼不易,断不会让二位白白辛苦这一趟。」
「来人!」
外面随从听了张忠号令,立时抬着一口大箱子进得堂来放下。
张忠打开箱盖,露出里面成堆银锭,陪笑道:「白银万两,略表心意,望二位哂纳。」
「张公公好大方啊!」
丁寿撇撇嘴,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二爷给你可都是出手就一万两,你他娘如今有求于人,竟然用一万两打发我们两个,瞧不起谁呐!张忠听出丁寿不满,暗暗叫苦,事前又不知白少川在此,这求情的事偏又绕他不过,总不好送礼时单将人撇开,只得强颜欢笑道:「不过是见面薄礼,事后回京自当另有重谢。」
如今张忠骑虎难下,只好空打包票,反正只要捞出张茂来,还愁榨不出银子。
丁寿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张公公这般给足了丁某面子,在下还真是无颜回绝。」
只当事情有了眉目,张忠笑着客套道:「丁大人说笑,该是您赏我这个面……哎!」
张忠一转眼只见白少川俯身开始翻检箱内银锭,平日里看这小白脸也没这般见钱眼开啊!没等张忠回过味儿来,丁寿又悠悠然道:「能请动陛下御笔,张公公在万岁跟前真不愧是荣宠有加!」
「丁大人您就别往咱家这脸上贴金啦,说到优渥恩荣,天下间谁能比得上您和刘公公啊!」
张忠甚有自知之明,陪笑道:「其实也是张茂那小子几辈子来修的福分,曾有幸在西苑陪过陛下蹴鞠,难得皇爷对他还有几分印象,这才法外开恩,饶他一条性命。」
张忠这话本意是要挑明张茂在御前也是露过相的,你们两个不给我面子也要顾忌下皇帝面子,别觉得是爷们在一味借势压人,怎料此言一出,丁寿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便能对上了。」
「啊?什么对上了?」
张忠一脸懵懂问道。
丁寿乜着眼睛,眼角闪现几分讥诮笑意,「前番锦衣卫在京师擒获了一批图谋不轨的白莲逆匪,张公公想必知情?」
「锦衣卫立此殊功,护得皇城上下周全,咱家还未及向丁大人道谢……」
张忠像模像样地打了一躬,心中却是不屑,他才不信那群坏了脑子的白莲妖人能攻入皇城,保不准又是锦衣卫的邀功夸大之辞。
「丁某一直困惑,凭那几百乌合之众,如何能深入戒备森严的皇城大内,却原来是里应外合,有人从中接应。」
「谁人有恁大胆子,敢私通逆匪?!」
这番话实在骇人听闻,张忠惊愕万分。
丁寿嘴角轻勾,「那胆大包天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丁寿将手指向了自己,张忠先是错愕,随即暴怒,厉声道:「丁大人,此事开不得玩笑!」
「丁某也没那个说笑的心思!」
丁寿冷哼一声,将从张茂宅中搜到白莲教徒名册的事情原委道了一遍,张忠听得魂飞魄散,汗如雨下。
「丁……丁大人,这……其中不会有……有甚误会吧?」
张忠舌头直打结,他再是爱财如命,也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误会?那张茂已然被公公引进宫中一次,若是再许以重金央求入宫,公公能否拒绝?」
丁寿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只不过这回借机入宫的,非只他一人而已……」
「咱家对皇爷忠心耿耿,断不会为些银财便引歹人进入皇城禁地!」
张忠信誓旦旦,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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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某自然信得过张公公,公公虽爱贪些小利……」
丁寿话音一顿,瞥见张忠眼角肌肉轻轻抽动了下,便即抿唇一笑,「但对陛下自是忠心不二的,只是前番殷鉴,难保朝中不会有人借机生事,更有甚者……」
迎着张忠迷茫惊恐的目光,丁寿淡淡道:「诬陷公公本就是白莲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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