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到文安,咱们兄弟被连围了两次,都与张茂有关,八成是他早就被人盯上,咱哥俩是吃了他的挂落儿!」孙虎盘算一番,道:「大哥,这条线咱们得断了,兄弟以往给你的提议……」邢老虎摆摆手,「张兄生死不知,咱们先逃出去再说吧」孙虎也知道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道:「南关那边城墙较矮,且出去以后便是一片密林,方便藏匿脱身,咱们就从那里翻出城吧」这些人与张茂常相往来,对文安地理虚实也都清楚,南城那边的确是一条便捷逃生之路,邢老虎当即点头,二人打起精,欲要转头南向。
「二位兄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夜色之中一个人声突然响起。
早已是杯弓蛇影的二人猛地一惊,各按兵器凝戒备,「谁!?」「多年末见,连小弟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么?」杨虎由小巷阴影中信步转出,遥遥向二人拱手施礼,「小弟杨虎见过大哥、二哥」「老三?」邢老虎看清来人,迟疑道:「你怎么在这儿?」「老大你还不明白,看他身穿公服,今夜这档子事少不了有他掺和」孙虎上下打量着杨虎,一声冷笑。
「二哥还是这般聪明」
杨虎并不否认,叹口气道:「小弟也没想到会与二位哥哥在此境遇下重逢」得了夸赞的孙虎并不领情,沉声道:「废话少说,你在此拦住去路,可是要来拿我二人?」杨虎吁了口气,情颇有几分无奈,「小弟出面,尚能掌握分寸,毕竟彼此兄弟一场,小弟实不忍心看二位兄长命丧他人之手」「难为你一番苦心了,不过……」孙虎目露凶光,举起手中八卦刀道:「你想代劳,也得看有没有那份本事!」杨虎垂目看向腰间佩刀,「二哥非要与小弟我刀兵相向不可?」孙虎冷哼道:「你当初选择与我们兄弟分道扬镳,便该想到早晚有这一天!」杨虎面色一黯,颔首叹道:「二哥说的是,既吃了这碗公家饭,便要学着六亲不认」刀光一闪,不见杨虎如何动作,腰刀已然出鞘横握手中,月光之下,雪亮刀锋寒气逼人。
孙虎掌中八卦刀摆了个起手式,情凝重,河北三虎兄弟多年,晓得彼此根底,这杨虎虽然三人中年岁最轻,却是功夫最高的一个,不说二人如今筋疲力尽,已是强弩之末,便是全盛之时联手也难在他手中讨得便宜。
邢老虎横臂拦住欲要跃步冲前的孙虎,乜眼道:「老三,今夜没得通融?」杨虎缄默摇头。
邢老虎又问道:「你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了?」「人情终究大不过国法,」杨虎喟叹一声,「非是小弟薄情寡义,两位哥哥日前在京师城外毙了东厂三名掌班,锦衣卫的人已经寻上门来,幸得甯侍御以官位担保,才得过一劫,小弟今日若徇私情,如何对得起上峰保全知遇之恩!」孙虎哼了一声,「狗官的人情你记得还,兄弟之情就不用偿了?说到底还不是贪图富贵,想用我们兄弟的人头换你的功名前程!」杨虎被盟兄说得面带羞惭,激越道:「多说无益,今夜之战尽人事,听天命,倘若小弟不敌二位兄长,死而无怨!」「本就不必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孙虎深知他二人耽搁不起,当即八卦刀一摆夜战八方藏刀式,就要进步刺刀。
「且慢!」邢老虎大手一伸,愣是把盟弟给拽了回来,同时另一手五指一松,「当啷」一声,掌中铁棍丢落在地。
「老大?!」莫说孙虎,连着杨虎都同时惊愕莫名,这位老大哥的一身本事全在那根揆天大阖棍上,就此丢了兵器岂不和束手就擒没甚两样。
邢老虎昂然道:「咱们兄弟既然一个头磕到地上,那就是一辈子同生共死,便是后来分路而行,那也是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犯不上再手足相残,让人笑话,老三你要报恩还人情,做哥哥的这便成全你」「郉老大,你他娘疯了?!」孙虎眼如铜铃,大声吼道,早知这位拜兄为人义字当先,可你他娘讲义气也得挑个时候,不能连命都不要啊!杨虎也蹙眉道:「大哥不必如此费心成全,适才小弟说了,胜负各安天命」邢老虎摆摆手,「非是单为成全你,那几个番子是我们哥俩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因为我俩的祸事牵连到兄弟你,老二,你怎么说?」孙虎正在边上满心丧气,二人合力都没把握能赢,只他一人还折腾个鬼啊,听到邢老虎发问,恼道:「我还有甚可说的!」将八卦刀「咣当」往地上一丢,孙虎光棍地梗着脖子道:「老三,做哥哥的以往有对不住的地方,今天连本带利一遭还了!」杨虎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仰天一叹,将刀收起,「罢了,二位兄长走吧!」「当真?」峰回路转,孙虎有些不敢相信。
「拿不到我们兄弟,你如何向厂卫的鹰犬交待?」邢老虎却还记挂着杨虎安危。
「小弟自有办法,只是斗胆请二位兄长答应小弟一件事」
「三弟有话尽管说就是,咱们兄弟还有啥客气的」孙虎如今怎么看这个兄弟怎么顺眼,热络地很。
「刀口舔血的日子已然过了这么多年,二位兄长也该金盆洗手啦,沾血的买卖终非是长久之计」杨虎语重心长道。
这话当年杨虎投身公门时便曾对二人说过,邢老虎如今听来仍有些犹豫,人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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