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运转周天,丁寿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已然逼入胸腹。
蓬的一声响,张茂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正落在房中的圆桌上,偌大身形将桌面砸了个四分五裂,登时昏死过去。
丁寿只觉两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皱着眉头揉了揉肩膀,问道:「哎,你没教人占便宜吧?」白少川微微摇头,俯身察看张茂伤势,见他面如金纸,伤势甚重,微微蹙额,取出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再用手抚在张茂胸口助他顺气咽下。
「这种货色死便死了,何必浪费丹药!」丁寿对白少川作为不以为然,自己两臂酸得要死,也没见你关切问上一句。
「还要留他活命问口供,」白少川直起身子,狐疑道:「以张茂这等武功足可在江湖上开宗创派,扬名立万,为何窝在文安弹丸之地做个销赃窝贼的强盗头子?」「天生的贼骨头呗!」丁寿嗤笑了一句,见白少川又弯腰脱张茂鞋子,登时叫了起来:「哎哎,你要干嘛?」「他先后中了我的蚊须针与绝情针,又被你掌力重伤,若毒针滞留体内,恐撑不过去」白少川一边解释,一边脱去张茂鞋袜。
「呦呵,你对你这新郎官还挺上心啊……」丁寿的语气比他的肩膀还要酸上几分。
白少川眼波流转,如两道寒芒射出,瞅得丁寿直心虚,匆忙改口,「我是说如今又没有磁石在手,要取你的绝情针忒费力,不如由丁某代劳吧」「你手头有磁石?」白少川讶道。
「谁没事揣着那东西啊!」丁寿将白少川挤到一边,蹲下来瞅了眼人事不省的张茂,阴森一笑,挥掌如刀,直劈而下。
「啊!!」张茂一声惨叫,剧痛使他瞬间清醒坐起,睁眼见自己两腿齐膝而断,血流如注,颤声道:「你们好……好狠毒……」丁寿也不废话,运指如飞,替张茂止血,顺手不忘还点了他的昏睡穴,站起身来拍拍手,忍不住脸上得意之情,笑道:「如何,干净利落,连人都给救醒了,比你的法子灵吧?」白少川无奈摇头,「他这模样怕是经受不得刑讯……」「那是甯侍御该操心的事,我管不着」丁寿无所谓地两手一摊。
二爷这副惫懒德性白少川已然司空见惯,知道多说无用,转过话题道:「不是原定在喜宴之上动手拿人么,怎地让他溜了出来?」「别提了,中了人家掉包计,弄了个假的在前面蒙事」丁寿将前面发生的事简要说了几句,越想越觉晦气,不忘又踹了地上张茂两脚。
白少川闻听感慨道:「难怪张茂如此自信,没想到宅邸曲折中还藏着如许机关埋伏」「简直九曲十八绕,若水还在逐院清理呢,就六扇门那些人扔进去,活着出来的不会超过五个」丁寿添油加醋后还不忘邀功,「这不惦念你的安危,丁某一路先闯进来,中间可着实遇见了几次凶险」白少川噙笑拱手,「承情」「客气话就不消说了,再说丁某又不是白帮忙」言罢丁寿冲着白少川摊开手掌,手指还俏皮地轻轻勾了勾。
「丁兄如今也是朝廷重臣,有必要表现得如此市侩么?」白少川轻叹口气,探手入怀,取出自己贴身藏着的软香扇坠,随手丢了过去。
「无利可图的事谁会愿意干,何况大家有言在先,」丁寿喜滋滋接过翠玉般的软香扇坠儿,凑到鼻端轻嗅了一口,一副情陶醉状,「这味道可比你送我的那个多了一股馥郁幽香,是新配方?」发^.^新^.^地^.^址;玉面微微一红,白少川转目他处,答道:「没有」见白少川色有异,再感受手中软香传来的些许温热,丁寿瞬间恍然,嘻笑道:「原来是你……」陡然察觉白少川目光中透出的凛然寒意,丁寿不禁打了个冷颤,识趣地闭上嘴巴,将扇坠儿收了起来。
「外间如何了?参与喜宴的贼人可全部落网?」丁寿撇撇嘴,「十之八九吧,甯侍御他们搜缴到了一张贺客名录,按图索骥,跑不掉的」说到此丁寿嗤地一笑,「明明是个贼窝,这等留在纸面上的东西竟然不妥善保存或者尽快毁掉,平白留给官家作证据,那些贼人也真是不长脑袋!」从张茂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白少川察觉
他及同党所图非小,似乎还有借官府之力逼迫群盗之意,当下呼出一口浊气,喟然道:「只怕是他们故意留下的」「管他是成心还是大意,你知道今夜的贺客里有谁?」丁寿故作高深地冲白少川眨眨眼。
他这副秘模样的确勾起了白少川兴趣,问道:「可有甚关键人物?」丁寿点点头,「京师那次围剿的漏网游鱼,如今东厂必要除之后快的两个人」「邢老虎与孙虎?」************邢老虎与孙虎两个在逃,拼命地逃,堂堂的河北三虎,如今比之丧家之犬也差相仿佛。
孙虎汗透重衣,衣衫上更是血迹斑斑,他抬手抹了把脸上汗水,靠在一面土墙上喘吁吁道:「郉老大,咱们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夜的点子怎都这般扎手!」邢老虎比之盟弟更为狼狈,衣衫须发都有被火烧燎蜷曲的痕迹,连那极具个性气质的八字胡也毁去了一边,喘气时嗓子眼都带着一股烟灰味儿,没好气道:「谁他娘晓得,好似六扇门的鹰爪好手一遭都到齐了,以往官军围捕可没出过这么大阵仗!」「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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