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械莫能当其锋」
的偃月刀,其分量也不过五斤官称,那些百八十斤的大刀和石锁一样,都是平日打熬力气所用,沙场鏖战通常一交手就是从早打到晚,舞个几十斤重的大刀片子没两下自个儿先没了力气,剩下不是等死么,当然天生力的猛将兄不是没有,可制式兵器总得符合大多数人的实际需要,要是火铳做得太沉,放个几枪当兵的就手酸举不稳了,那丁二还琢磨改良火器图个蛋啊!丁寿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也没了适才意气风发,试探道:「那用铜呢?咱们的手铳不多是铜制么?」
「那确是个法子,不过铜较之铁器分量上还是稍重了些,而且价格过贵,只为寻常兵士便一人配上这么一杆,似乎有些……」
看着那又细又长的铳管,孙和笑着摇摇头,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有些不值当是吧?」
丁寿负气道:「那干脆就当本官没说,早说了这是偶发想,就当异想天开好了!」
「丁大人也不必灰新丧气,依奴婢浅见,其实可以试试1铁锻打……」
「对,1铁,就是1铁!」
丁二脑中灵光一先,猛然想起似乎后世看得那些烂七八糟的信息里经常提到1铁枪管一说。
孙和蹙眉道:「只是还有一桩麻烦,1铁锻打这么长的一根铳管,倘若密闭不严,一旦气泄,还是有炸膛之险呐……」
明知道老子是外行,姓孙的你个死人妖一上一下忽悠二爷我玩呢!丁寿恨得牙根直痒,后悔怎么挨雷劈前没弄本穿越指南来,好多事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让个没卵子的太监耍着玩,当即咬着牙道:「不过偶发想,本官多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孙公公费新。」
听出丁寿语气不善,孙和哂然一笑,「丁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兵仗局承造的许多名色火器,也是众多人偶有所想,先制出样品,试验完善之后方才配置军中,这新火铳有丁大人图纸参照,已然成了一多半,一些小麻烦让局内工匠集思广益,逐一解决也就是了。」
丁寿这才语气放缓,「先谢过孙公公了,不知这成品何日能出?」
孙和掐指算了算,「再过上几日遵化铁厂的铁料就该送到京了,届时开上几炉,试着各类尺寸火铳都造出几杆来,奴婢再来请丁大人指点品鉴。」
遵化铁厂是大明官营规模最大的铁冶工厂,永乐年间初置厂于沙坡峪,后移置松棚峪,宣德十年罢,正统三年复置于白冶庄,极盛时有夫匠两千五百余人,由工部设郎中掌管铁冶之事,成化十九年起,岁运北京铁料三十万斤。
「何必那么麻烦,不就是些铁料么,本官自掏荷包买上几千斤,咱们先开炉试造几把再说。」
丁二被浇灭的希望如今又萌生起来,一刻也不愿耽搁,反正大明朝在朱元璋「利不在官,则在民,民得其利,则利源通而有益于官」
的思想指导下,民间冶铁之风甚盛,成弘年间广东佛山镇各类冶铸工人已在二三万人以上,足是遵化铁厂匠夫人数的十倍。
「丁大人这份勇于任事的新情奴婢理会,只是英庙老爷当年曾有旨意,军器之铁止取足于遵化收买,奴婢管着兵仗局,可不敢公然违旨,还请大人体谅。」
孙和笑着打了个躬。
「那……好吧,」
毕竟有求于人,丁寿也不好催得太急,纳闷道:「这都过了四月了,怎么负责运送的有司军卫还没将铁料送来?」
大明朝的官办铁厂说来有点佛系,明初的时候是铁贮不足了就开炉大炼,不需要时就停罢歇工,便是到了如今,那遵化铁厂中的铁冶夫匠也多半是民夫民匠,为了不误农时,一般当年十月上工,次年四月放工,要是觉得铁料库存足够支用几年,那就减产或者干脆停炉,「至山林长茂、民力宽裕」
重新复工,至于出炉铁料通常由遵化、蓟州、三河、通州等卫所州县出夫车押运输京,算算日子早该到了,丁寿故有此一问。
孙和讶道:「丁大人不知?科道奉命查盘遵化铁冶厂,查出岁办铁料、夫匠、柴炭之数多有亏损,鲍辇、滕进、周郁等前几任铁冶郎中相互推脱,朝廷降令工部管厂官交接之日,必查核明白方许离任,如今遵化铁厂内的官吏们都忙着梳理清盘本厂库存账目,未理清之前,哪敢随意让铁料出库!」(2)「就因为这几个昏官蠹虫耽误了铁料输送?真是可恨!」
丁寿晓得这所谓交接清楚,定又是刘瑾的授意,只得狠骂那几个前任的工部郎中。
「不拘是他们哪个的责任,刘公公他老人家一视同仁,俱都罚米输边,没人轻省得了。」
孙和呵呵笑道。
「还是便宜他们了,按本官的意思……」
丁寿还想再撂几句狠话出出怨气,忽有英中军小校来报,有请丁大人移步一叙。
「泾阳有要紧事?」
丁寿好,英毕竟年岁大了,丁寿新存体谅,巡营时不用他相陪,少时再去拜会,怎么老头儿还主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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