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就咬的疯狗,又实在下不了那份狠心。
丁寿正自灰心丧气,谈允贤却沉吟道:「控制人心妾身力所不及,倘若让那人非出本心地对东主您俯首听命,或还有些法子……。」
丁寿眼睛一亮,「甚法子?。」
「东翁稍待。」
谈允贤转身踱步至药橱前,踮脚打开上方一个暗柜。
丁寿在她身后,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谈允贤背影,内院中多是女眷,仅丁寿一个男丁,年龄又和谈允贤儿子相彷,她也没甚避讳,穿衣举止甚是随意,为拣药方便,只着了月白色的单裙薄衫,此时日头偏转,阳光恰好射入,映照在她婀娜多姿的身影上,挺拔双峰与修长玲珑的双腿曲线若隐若现,丁寿看在眼里,适才遭海兰打断的欲火噌地一下又蹿了起来,胯下不觉膨胀发紧。
谈允贤不知身后人的变化,只是一心取暗柜中所藏之物,那物件放得甚深,她久摸不到,未免心焦,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药柜上,那药柜随着她不断向内掏摸轻轻晃动,柜顶的一个玻璃药瓶不禁震荡,东摇西晃几下,终于「呼」
一声地落了下来。
「找到了!。」
终于摸到一个布包,谈允贤暗自欣喜,正要转身,忽听耳畔风声,一个健壮身躯猛地贴到她的身后,将她娇躯与整个药柜挤得严严实实。
「东主?。!。」
谈允贤美目流转,只见身后伸出一只手臂,正牢牢托住空悬在她头顶的一个长颈玻璃药瓶,这一下若砸实,怕是当场就要头破血流,思来不觉后怕。
「好险。」
丁寿吁了口气,此时二人熊背相贴,鼻端嗅着谈允贤身上淡淡体香,垂目可见她
晶莹胜雪的后颈肌肤,不觉情思又动。
谈允贤只觉薄薄单裙后一根滚烫的棍状巨物顶在自己温润丰腴的臀丘后,虽然隔着裙子,仍能察觉那物件散发的热浪,谈允贤早为人妻人母,自然晓得那是何物,立时耳根发烧,玉颊滚烫,「东主,可否起身了?。」
「哦?。嗯。」
丁寿讪讪一笑,颇恋栈不舍地从温软娇躯上移开,退后半步,将药瓶置在一旁桌案上,暗道自己往日还走了眼,自家这女医平日不显山露水,没想到这身子软玉温香,触感极佳。
「妾身谢过东翁。」
一向举止从容、潇洒适意的谈允贤,此时难得腼腆拘谨,垂首不敢看人。
「谈先生不必客气。」
谈允贤在府内乃西宾客卿,不好乱来,丁寿虽然意动,还不至妄行非礼,当即收摄心,指着谈允贤手中布包强笑道:「这是何物?。」
「东翁请看,」
谈允贤一边打开布包,边道:「此乃暹罗、爪哇等国之贡物」
乌香「。」
「乌香?。」
布包打开,丁寿见其中包裹的是一个棕黑色的砖状硬块,表面干燥龟裂,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臊臭味。
丁寿以袖掩鼻,一脸嫌弃厌憎道:「一股子尿骚气,哪里香了?。你当个宝贝一样藏着!。」
「东翁莫要小瞧此物,成化十九年宫中曾令中贵出海南、闽浙、川陕等近西域诸处采买,其与黄金等价……。」
丁寿捂着鼻子,满脸不信道:「宪庙爷重金买这劳什子?。图什么?。」
「此药味辛、大热,对远年久痢、虚损元气者有效,又壮精益气,兴助阳事,方士房中御女之术多用之。」
涉及药理,谈允贤并不避讳男女之事,娓娓道来。
听说有助房事的妙用,二爷立马来了精,强忍着尿骚味凑近细观,「这么个味道,就是有助行房,吞咽下去也太过为难人吧?。」
「东翁所言极是,此物苦涩,故而方士以其一分与粳米饭和作三丸,名其所谓」
一粒金丹「,云通治百病,实皆方伎家之术耳,与宋人和竹沥煮汤,去其臊苦,有异曲同工之妙,东坡居士有诗云」
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莺粟汤「,便是此理。」
这诗丁寿倒是知道,不过他更喜欢的是此诗中「暂借藤床与瓦枕,莫教辜负竹风凉」
二句的意境,对所谓「鸡苏水」、「莺粟汤」
却不知其为何物,只当是两道寻常茶汤,当即疑惑问道:「这鸡苏水、莺粟汤是用乌香所制?。」
谈允贤笑道:「仅只莺粟汤有些关联,这乌香又名阿芙蓉,《医林集要》载乃天方国种红罂粟花,实则是其津液……。」
「阿芙蓉?。怎么听起来有些耳1?。是不是还有旁的名字?。」
因着苏轼的诗作先入为主,丁寿还没反应过来那「莺粟花」
是个什么东东。
「东主见闻广博,此物确有别名,」
谈允贤先恭维了一句,又道:「《蟫精隽》中称此物为」
合甫融「,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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