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的时候,就别怪二爷拿你媳妇娘家人开刀,只是这最后一点心思实不好对外人言,毕竟杨廷和多年的翰林院没有白混,门生故旧遍天下,远的不说,而今这真定府的彭泽便是其一。
一个了结一桩心事,一个夙愿得偿,少不得喜笑颜开,立即吩咐人摆酒布宴,把臂言欢,恰此时一个锦衣校尉急匆匆奔了进来。
「卫帅,京师急报。」
丁寿接过一看,满脸笑意顿时无影无踪,愤愤一捶桌案,恼道:「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群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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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宽旷的官道上,一行人马迤逦而行,队伍前是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黑马上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衣饰华贵,面容清秀,只是一双桃花眼中心思重重;旁边白马上坐的是位绿衣少女,一身水绿衫子剪裁得体,显得柳腰纤细,盈盈一握,两条匀称修长的小腿挂在马腹两侧荡来荡去,悠闲适意。
「小淫贼,快到京城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戴若水把玩着手中玉笛,在丁寿头上轻敲了一下,嘻嘻笑道。
丁寿捂着脑袋,嗔怪地看了一眼并辔而行的戴丫头,「本以为搂草打兔子,这一遭将河北诸盗与白莲教匪一网打尽,能过几天消停日子,谁料按下葫芦浮起瓢,我这边辛苦抓人拿人,京城那群废物却教几十名重犯青天白日逃了,前面那段大费周章俱都成了白辛苦,怎不让人懊恼!。」
「别生气了,都说」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番破获白莲教不也是意外之喜嘛,」
戴若水见丁寿一脸沮丧,有心逗他开心,便道:「要不,我吹个曲儿给你解闷?」
这丫头一番好意,丁寿也不好拒人千里,笑道:「那便多谢若
水了。」
戴若水莞尔一笑,玉笛就唇,一曲笛音悠扬而起,曲调婉转悠扬,让人彷佛置身江南美景,小桥流水,林园依稀,游人嬉戏,情溢于外,丁寿不禁受之感染,以手击拍,为之应和。
美目斜睃,见丁寿愁眉舒展,戴若水心中窃喜,愈发兴起,笛声逐渐激越,声发入云,豪情抒怀。
正当丁寿沉醉笛音时,九天之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唳,好像一团乌云忽然从头顶遮过,天光都为之一暗。
队伍中有人大声惊呼,丁寿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白鹤在队伍头顶盘旋飞舞,这鹤实在大得有些吓人,两翅平张,少说有一丈八九,纵长也有一丈二三左右,天子脚下,人烟稠密之地,怎会出现如此巨禽异种!。
「拿弓来。」
纵然并非恶禽,但如此身形也是鸟中异类,谁知会不会暴起伤人,若被那长喙啄上一口,怕人登时就会穿个通透,丁寿不得不先发制「鸟」,抢得先机。
戴若水自见那白鹤出现,便花容失色,怔怔望着空中,话也不说一句,丁寿暗道果然是女娃家,一只大鸟便将她吓住了,安慰道:「若水莫慌,看我将那扁毛畜生一箭射下。」
戴若水这才缓过来,转头对着丁寿疾声厉色道:「你还在这傻呆什么?还不赶快躲躲,我师父来啦!。」
「你师父?哪里?」
丁寿左顾右看,四野间也无人行迹啊。
「叫你躲就赶快躲!。」
戴若水急切间也顾不得分说,直接猛推了丁寿一把。
「哎呀!。」
丁寿一声惊呼,直接跌下马,若非他见机得快,及时将脚从马镫中抽出,少不得要被苍龙驹拖行出去。
「你疯啦!。?」
丁寿怒吼。
「小声些,师父在上面呢,你不要命啦!。」
戴若水一脸紧张指着上面巨鹤。
「你师父在鹤上面?」
丁寿手搭凉棚,仰首眺望。
「怎么办?怎么办?都怪我,师父定是被我的笛声引来的,早知道吹那劳什子作甚!。」
戴若水难得一见的张皇失态,低头紧搓着玉手,强稳心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师父最疼我,小淫贼,你一会儿就躲在我身后,一切由我来应对,听到了吗?」
「若水你先别慌,鹤身上没有人啊!。」
丁寿凝眸张望。
「啊?!。」
戴若水一愣,急忙再度抬眼望去,此时那巨鹤张翅回旋,冉冉下降,离地面只有三丈高低,坐在马上看得真切,鹤背上的确空无一人。
戴若水面色诧异,撮唇一声唿哨,巨鹤再度一声鸣叫,缓慢收翅落在戴若水马前,这白鹤体型实在巨大,红顶似火,白羽如云,二人坐骑纵是驹,也不由得烦躁嘶鸣,其余人的马匹更是畏惧后退,收勒不住。
戴若水从马上纵身跃起,如一片翠羽飘落在巨鹤身前,白鹤乖顺垂首,任由戴若水搂住自己长颈,贴在她怀中轻轻厮磨,状极亲昵。
「丹哥儿,怎只有你一个?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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