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白莲妖人名单及其供状,与锦衣卫通传名单对照,无一漏网,请大金吾审阅。」
知府彭泽将一沓文书呈放在丁寿面前,笑容可掬。
「有劳府尊了。」
丁寿手指在那迭文书上敲了敲,满面春风,看来心情不错。
「岂敢。」
彭泽微微欠身,谦逊道:「下官不过遵大金吾之令而行,且有缇骑在旁引导,甯侍御与推官马昊协力训练之乡兵相机策应,各方俱出力良多,下官不过薄有微劳,实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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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泽回答得面面俱到,很是小心,直隶八府二州一百一十六县,这锦衣帅不去别处,偏偏亲自来了真定,实在让他心中没底。
丁寿笑道:「彭大人不必过谦,锦衣卫虽有名册,若无地方协力,也难竟全功,说来彭大人牧守一方,卓有政绩,此番上本表功本官自当记上一笔。」
「下官谢过大金吾。」
彭泽急忙施礼道谢。
丁寿摆摆手,看了一眼彭泽身后垂手肃立的马昊,微笑道:「公事说毕,丁某想与马推府叙叙旧,不知彭府尊可否行个方便?」
彭泽会意,躬身告退。
待彭泽退出,丁寿热络问候:「宗大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马昊整襟一礼,「蓬莱一别,大金吾屡建功,扬威海内,风采更胜往昔,卑职实在汗颜。」
「你我兄弟生死之交,如此见外,莫不是嫌怨小弟怠慢,未能时来探候?」
马昊连道「不敢」,丁寿引着马昊一同入座,笑道:「虽说锦衣卫冗务缠身,但真定府近在咫尺,小弟疏于往来,却是失礼在先。」
「大金吾执掌亲军,身膺重任,岂可因私而废公,卑职理一府刑名,尚且琐事不断,席不暇暖,自能体会大人辛苦。」
丁寿哈哈一笑,「宗大兄之辛劳我亦知晓,听甯侍御言宗大兄选练民壮,卓有成效,真定府捕盗无虚日,其中宗大功不可没。」
「惭愧,」
马昊面露赧色,摇头道:「兵不精练等若无兵,卑职常思当日蓬莱客栈,所率人马事先倘能再精练一二,或许便不会为倭贼所趁。」
「事过境迁,宗大兄不必萦怀,」
丁寿温言宽慰,「其实小弟此番前来,确另有事相托。」
「大人请讲。」
「此次剿灭直隶教匪,当为马兄叙功请赏,小弟有意保荐兄出仕四川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未知兄意下如何?」
官复原职,马昊自然欣喜,不过丁寿专为此来真定,却似乎有些小题大做,迟疑道:「大人可有别情示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丁寿欣然道:「实不相瞒,小弟如今除了掌锦衣卫事,尚提督京师内外巡捕营,另还管操着机营,对火药需求甚大,四川江油盛产硝石,少不得届时要多劳烦宗大兄费心。」
「解运之时下官自当派兵护送,不过火器制造乃内府之责,大人只管催督内官即可,何用专嘱下官?」
马昊疑惑不解,「况且蜀中山高路远,不及河东盐硝运输便利,大人似乎不必舍近求远?」
娘的,和心眼多的人说话也未见是什么轻快事,丁寿暗中吐槽,面上依旧笑道:「宗大兄有所不知,西南之地夷汉杂处,土司林立,江油毗邻藏边,若有逆贼作乱夺取该地,炼制火药,则必成大患,此等重要军资纵然不解送京师,也不可轻忽懈怠,必置能员干吏监管梳理小弟才可安心。」
马昊「哦」
了一声,恍然道:「大人不愧朝廷重臣,谋划深远,大小土官绵延数百年,时有贪淫肆虐之辈,叛附不定,确为国朝之隐患。」
「正因如此,宗大兄赴任巴蜀,任重道远,需密切留意各家蕃汉土司动向,拣练精兵,相时而动。」
马昊眉头一扬,「大人的意思是……」
丁寿微微一笑,「弘治年间,曲朝仪任佥事之时,马湖之事处置得便甚为妥当,马兄大才,当不会让人专美于前。」
马湖安氏自唐以来世有马湖,传到土知府安鳌这一代,残忍暴虐,治下妇女将嫁必禀命于他,有美貌者多淫之,以致许多女子至老也不敢嫁人,土人怨之刺骨,佥事曲锐请巡按御史张鸾按治,时任四川按察使的洪钟也予以支持,于是捕拿安鳌送往京师,置以极刑,马湖改派流官,一方安靖,丁寿举出此例,显然是授意马昊改土归流,马昊蛰伏两年,功业之心未减,闻之怎不心生雀跃。
马昊起身,肃然一礼,「大人放心,卑职此去西南定不负大人之托。」
丁寿噙笑颔首,马昊知兵事,通应变,更难得有进取之心,将他安插西南,非但可保江油硝石安全,也可窥各地土官虚实,实现布局西南之谋划,更有一点,杨家与龙州土官结成姻亲,过从甚密,杨慎如今看自己是一百个不顺眼,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大家相安无事还则罢了,倘若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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