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浦二人尽皆变色,张茂继续道:「如此一来,姑娘可免去在外风霜奔波之苦,你父女二人余生也尽可衣食无忧,岂不是好?」朱谅鼓掌大笑,「张大哥的主意就是好,两全其美,人在自家房里,想什么时候听曲就什么时候听,想怎么听就怎么听,嘿嘿……」没空理会朱谅猥琐淫笑,许浦支支吾吾道:「这……这大爷厚……厚爱,小女山野村姑……当……当不起啊……」
「我说当得便当得」
张茂声音转冷,「王本,将人带进后院」「慢着!」白少川突然挺身而出,凝望张茂道:「小女子虽然出身卑贱,可也不是猫儿狗儿,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大爷问也不问一声,便一个眼一句话将妾身给收了,末免欺人太甚!」「小娘们,张大哥看上你是你们父女俩的福气,别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七拍着椅子威胁叫嚷。
朱谅的表现则更加无赖,「大爷几个今儿就欺负你啦怎么着吧?」张茂摇摇手,让那几人闭嘴,平心静气道:「那依姑娘之见呢?」「那要看大爷对妾身存的是什么心思了?」白少川平视张茂,并不闪躲,「大爷是要贪图一时欢娱?还是要与妾身做对长久夫妻?」张茂轻笑,「有区别么?」「大爷若是要做长久夫妻,妾身虽蒲柳之姿,只要大爷不弃,亦愿尽心侍奉,可大爷若是存心只为寻个玩物……」白少川快速退后一步,拨出鬓间竹簪对准自己雪白秀颈,决然道:「小女子出身卑微,却不肯甘为下贱,唯有一死相抗」众人齐齐色变,许浦更是呼道:「女儿不可啊!」「好一个烈性女子!」张茂面露欣赏之色,「实不相瞒,张某刀头舔血,素来不近女色,如今后宅空虚,自能给你一个名分」白少川却不为所动,厉声道:「那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宴客拜堂,一样都不能少!」「操,小娘们得寸进尺!」刘家兄弟和朱谅都跳了起来,「当自己是什么货色?」白少川默不作声,晶亮双眸死盯着张茂面庞,手上微微用力,尖锐簪尖在修长粉颈上抵出一粒鲜红血珠。
张茂负手一笑,「好,好得很」身形倏地一晃,消失不见,只听一声娇呼,白少川娇躯委地,张茂气定闲,伫立原处,好似从末动过,手中正拿着白少川那支竹簪把玩。
「这等劣物如何配得上姑娘角色」张茂手指微一用力,竹簪立时断成两段。
白少川微蜷于地,明亮双眸中尽是愤然决绝,「小女子要一心寻死,有没有那件东西俱是一样」「不必费心了,」张茂将断簪随手一丢,「你说的,我应了」************「不行,我不答应!!」丁寿跳着脚喊道:「不是说好了只是打探路径么,怎么还要入洞房啊!?」「缇帅轻声,小心隔墙有耳!」甯杲揪着心良言苦劝。
「客栈这几间房不都被咱们提前定下来了么,有个屁耳!」丁大人可不给人留面子,转头喷了甯杲一脸吐沫星子,外间有六扇门的高手放风,他们若是连张茂安排盯梢的眼线都发现不了,那也就不要想着打人家主意了。
「之前商定的不是让你与戴姑娘回返京城的么,若教贼人发现你们潜回,少不得要心生疑窦,另生波折」白少川仍旧荆钗布裙的女人打扮
,却是男人般扶膝端坐,看起来不伦不类。
「我在河对面渡口离的队,下游行了十几里重新渡河,他们上哪儿发现去!杨校若是连掩人耳目这点事都干不好,爷们真是瞎了眼了!」丁寿瞅着白少川眼不善,怨气满腹道:「擒贼的功总不能教你一人得了去」盘坐在角落里玩笛子的戴若水见白少川瞥向自己,一指丁寿,理所当然道:「莫看我,他在哪儿,我去哪儿」唉,还指望这丫头能看住他,看来白费心了,白少川只觉心累,轻揉眉心,徐徐解释道:「张茂那宅子比我等想得要复杂,仅靠入内弹唱侑酒怕是不易摸清内情,有了结亲这个由头,探查起来会更方便些」「所以你就想着问名、纳吉,把六礼儿走个全套?还真是不嫌麻烦!」丁寿翻开庚帖,嗤笑一声:「许玉兰?哪个天打雷噼的家伙想出的好名字?」白少川吁出一口浊气,耐着性子道:「不止为了探查张宅内情,还是拖延时间,甯侍御,三日时间可够你将人手调齐?」「足够足够,多谢白公子」想到擒拿盗魁全功在即,甯杲是满心欢喜,转眼瞟见丁寿冰冷的眼,又急忙讪讪收起笑容。
白少川微微颔首:「张茂既为河北贼首,他办喜事,近便强贼必然也要给个面子前来道贺,那些劫走康翰林财物的贼人定要留在府中,趁此机会,正好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何必那般麻烦,既然不放心本地官军,丁某即刻密调锦衣卫乔装改扮星夜驰援,三日时间也尽够了,届时直接将文安城都给它团团围住,我就不信张茂那伙人能飞上天去!」丁寿大剌剌地敲敲桌子,居高临下看着白少川的眼满是戏谑,「你就死了嫁人的心吧!」白少川淡淡道:「且不说锦衣卫大举调动会不会走漏风声,白某记得前次贵衙盗用官印一案,还末揪出人犯,丁大人何以对贵属有这般信心?」「你……」打人不打脸,白少川这是当着人面抽自己耳刮子啊,丁寿立即涨红了脸便要发作。
戴若水「蹭」地从椅上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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