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姑娘岂是轻易服软的性子,俏目一翻待要拒绝,转目间看丁寿正向她挤眉弄眼,嘴唇无声蠕动。
「当着众人千万给个面子……」接了丁寿传音哀求,又见他做出的一脸怪相,戴若水不禁低眉浅笑,俊眼流波,向仲、马二人遥遥拱手道:「小女子适才多有得罪,二位不要见怪」这礼赔得甚是敷衍,戴若水甚至连站都懒得站起,已是惊弓之鸟的仲善良二人却是连连作揖还礼,「都是我等不是,当不得姑娘一礼」「好啦,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快闪一边凉快去!」崔盈袖看不惯这二人点头哈腰的模样,厉声娇叱。
「杨娘子说的是,咱们还是商议如何擒拿张茂这贼子吧,也好教丁某将功折罪」丁寿温和笑道。
听丁寿三言两语讲述经过,戴若水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既然知道那张茂身在家中,我去把人抓出来听你们处置便了」甯杲与杨虎相视苦笑,崔盈袖阴阳怪气道:「我说小姑娘,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那张茂宅院建得重楼复壁,深邃难测,真个冒冒失失冲了进去,怕是和大海捞针也差不了许多,能捉到人便有鬼了……」戴若水如何能受得了人讥讽,霍地起身道:「我却不信,若是我去了将人抓来你待如何?」「那姐姐我便向你磕头赔情」崔盈袖轻轻侧首,「若是你抓不到人呢?」戴若水娇喝道:「我与你磕头就是」「好,」崔盈袖举起雪白玉掌,「女子一言……」「驷马难追」戴若水当即便要与崔盈袖击掌为誓。
「若水莫要冲动」丁寿抬手按住白腻光滑的玉腕,他与崔盈袖打过交道,这娘们绝不是莽撞性格,这般许下盘口,当是有必胜把握,戴若水稍不留可会中了算计。
「你担心她输啊?!」戴若水非但不领情,反狐疑丁寿居心。
「戴姑娘休要意气用事,据甯某探得消息,张茂那贼子极为谨慎,便是在自家中也从不在同一个房间留宿,纵是张家下人也不知其下落所在」甯杲这话是摆明了告诉戴若水,想拿个舌头逼问张茂所在的主意是痴心妄想。
戴若水一怔,拧眉怒叱崔盈袖:「你适才为何不说?」崔盈袖玉臂交叉抱在高耸的胸脯前,嘻笑道:「咦?你要自作聪明,急吼吼在情郎跟前立功卖弄,如何怨得老娘我!」「你胡说!谁……谁要卖弄?什么情……什么郎……」戴若水玉面涨红,语塞词穷,羞恼扑上:「我撕了你的嘴!」丁寿飞掠截在戴若水身前,「若水,切莫冲动!」「怎么,教训她你心疼啊?!你究竟是站她还是帮我?」戴若水此时确有几分气急败坏,蛮不讲理。
小姑奶奶,你可得识得好歹,大家如今在一条船上,动手是万不能的,动口十个你也末必是姓崔这娘们的对手,丁寿心中哀叹,苦口婆心劝道:「万事以大局为重,如今商讨缉贼,总不好自己人先起了内讧」「盈袖,你这般鼓动戴姑娘,届时赌斗输赢还是其次,万一打草惊蛇,教张茂逃了出去,岂不白费了连日心血」杨虎皱眉敦促妻子,「快向戴姑娘赔个不是」对自家男人的话崔盈袖不能置之不理,薄唇轻抿片刻,凤眸轻扬道:「唉,小姑娘,适才便算姐姐的不是,打赌的事莫要放在心上了」这般道歉比之戴若水方才还要应付,戴若水哪里肯依,丁寿却抢声答道:「无妨,贤伉俪无须介怀,若水也不是量小气狭之人,对吧?」「哼!」戴若水忿忿顿足,扭头不理。
丁寿仰天打个哈哈,把尴尬遮掩过去,「咱们还是议一议如何缉贼拿盗吧,侍御,丁某此番来霸州带了二十名锦衣校尉,不知可否略尽绵薄?」甯杲苦笑,「实不相瞒,缇帅,在与此相隔不远的五官淀内,便藏着下官带来的数十健卒,只是那张茂宅第结构复杂出乎意料,便是再添数十人,不悉其中内情,恐也会有让强人逃出生天之虞」最^^新^^地^^址;5t6t7t8t.℃〇M方才还说什么只带了几名亲信部属来顺天,合着邻境河间府水泡子里的那几十号人都他娘没算在内,老小子在和二爷斗心眼呢?丁寿心头不屑,故作为难道:「人少了顶不得用,若是行文兵部调遣军马,又恐动静太大走漏了消息,这却是左右为难了……」甯杲心有戚戚地点头喟叹,「非只担心消息泄露,观那张茂作为,行事多疑,天晓得有没有在宅中修了密道暗室,届时大军还末等合围,他便先逃了出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教你老小子适才不对二爷交底,褶子了吧,看甯杲愁眉苦脸,丁寿事不关己,还有几分报复的畅快,「事情着实难办,丁某也爱莫能助,不过此番偶遇侍御,也算一场缘法,如果侍御需要顺天府大军围剿,丁某才蒙圣恩提督了巡捕营,可以帮衬一二」看丁寿要甩手不管,崔盈袖心火顿时就按捺不住,「我说丁大人,我们大人好端端地一场设计被你给搅和了,你就这样拍拍屁股就走,怕是不合适吧?」丁寿轻拍脑门,懊悔道:「丁某险些疏忽了,杨娘子教训的是,众目睽睽之下我等三人一同离去,若是回驿馆时只剩下两人,怕是让有心人起疑,为求万全,只好请芳驾与我等同行了」「什么,你要我跟你走?」崔盈袖讶然瞠目。
「她来,我就走!」戴若水更是嚷了起来。
「大局为重,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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