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顿时眼睛一亮,弘治时有感于京师近边盗贼猖獗,杀人抢掠,连赴京朝觐的官员都朝不保夕,在兵部陈言下于团营中挑选精壮官军设立巡捕营以弭盗安民,巡逻地界囊括京城内外,南至海子,北至居庸关,西过芦沟桥,东抵通州,虽是马步官军皆由团营选出,但其职官却独立在营军之外,指挥自成一系,更不消说只局限城内的兵马司了,有这么一支人马在手,二爷的许多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丁寿心花怒放,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委屈道:「公公您哪儿的话,小子可不是为了讨官才办差的人……」
「好啦,休要在咱家面前演戏,有这个心思,不妨想想怎么缉贼拿盗」
刘瑾没好气地白了丁寿一眼。
丁寿搔搔鼻子,挤眉弄眼道:「公公您还别说,这巡捕营一到手,小子灵光乍现,还真想出一个点子来,只是觉得……有点馊」
「哦?说说看」
刘瑾不禁被丁寿的做派勾起了几分兴趣。
「您老让我不要惊动圣驾,那除了万岁的其他人惊动一番该是不妨吧……」
····
顺天府。
大兴县令杜萱低头出了官轿,抬眼望着自己曾经的办事府衙,色复杂,感触颇深。
「杜兄先到了!」
接踵而至的宛平县令雷子坚上前见礼。
「雷兄安好」
杜萱躬身还礼。
「杜兄在府衙内人头熟,可知此番太尊忽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
雷子坚低声问道。
杜萱面带苦笑,「杜某贬黜大兴县后,与府衙旧人往来不多,消息并不比你老兄灵通,如今也是一头雾水」
雷子坚有些失望地「哦」
了一声,望着头顶上顺天府的高大匾额,心头惴惴,莫不是丢了人犯尸身的事被上峰见罪?「也不知今日是喜是忧……」
「不管是忧是喜,你我都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走吧」
杜萱勉励地拍拍雷子坚肩头,同时也给自己心中打气。
雷子坚无奈点头,与杜萱联袂而进,由衙内差办引着,直接进了二堂。
二堂内早已聚集了一群人,正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杜、雷二人一见,竟多半都是京师地面的熟人,巡捕营分巡城内的把总、各城的兵马司指挥与副指挥,更教二人心惊胆战的是看见还有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也在其中。
见二人进来,众人中有熟识者立时上前见礼寒暄,私下询问,都是接了上司传谕到顺天府候命,相互竟也不知突然被传召所为何事,不由一个个心中更加没底。
正当众人胡思乱想,堂后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随即一人快步走了出来。
「诸位受累久等,辛苦辛苦」
来人毫不见外地作了一个罗圈揖,满脸带笑,甚是客气。
待看清来人相貌,堂上众人顿时淡定不得,一个个手忙脚乱仓皇下拜。
「属下见过卫帅」
「标下参见提督大人」
「下官不敢当大金吾如此重礼」
众人争相礼拜,丁寿执意不肯受,挨个将人拉起,你推我搡,眼见堂上乱成一团,随后缓步踱出的顺天府尹胡汝砺微微蹙眉,轻轻咳了几声,「缇帅,既然人已到齐,可以说正事了吧?」
「正事?好,谈正事」
正嘻皮笑脸地丁寿面色倏地一肃,转身回到堂前与胡汝砺并肩而立,正和他较劲下拜的杜萱冷不防被他松开手臂,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胡大人请」
丁寿与胡汝砺礼让着相互入座,转对一脸错愕的众人笑道:「诸位也都请坐吧」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实在摸不准这位爷翻脸跟翻书一样的脾气,胡汝砺摆摆手,「坐吧」
「谢二位大人赐坐」
众人这才安心坐下。
丁寿笑吟吟对着众人道:「此番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件事烦需大家帮衬」
「有事卫帅尽管吩咐,属下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郝凯胸脯拍得当当响,他如今才接手西司房,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
其他人等也七嘴八舌,纷纷应和。
丁寿含笑一一点头致意,等众人稍微安静,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接着道:「说来这事与在座诸位也脱不开干系
,大家都晓得京师人口众多,百业汇聚,游食无业之人甚众,奸宄之徒藏匿其中,作奸犯科,鼠窃狗盗之行不胜枚举,实是京畿治安一大忧患」「大人所言甚是,那些无籍刁民游荡京师,不事生产,因饥变盗,因盗为奸,祸乱都门,捕之不绝,着实让下官等头疼」杜萱连声附和,其余人也都负有京师治安之责,俱有切肤之痛,随着连连点头。
「既然大家皆感同身受,丁某便与诸位合力,将这麻烦一次根除,如何?」丁寿两掌一击,欣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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