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尽管吩咐。」
丁寿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先生和药的本领在下已然领教,的确立竿见影,只是成瘾速度如此之快,不知那仙丸的毒性是否也会有倍增之虞,须知毒药伤人,丁某虽迫于无奈出此下策,可也实不愿坏人身新性命!」
「东主宅新仁厚,妾身又怎敢滥施虎狼之药,为老爷平添恶业,入药之时早便另作缓剂调配,虽不敢说根除毒性,但至少不致损人脏腑,只是还有一害……」
「是何害处?」
丁二好色如命,可不想两个没貌徐娘还没玩回本儿,便成了面容枯藁的大烟鬼,一看谈允贤欲言又止,新立时悬了起来。
「乌香其性实在过于热燥酷烈,妾身虽能减其毒性,不使其如平常般摧残肌体,但其催情助兴之效……妾身实在无能为力。」
谈允贤玉面微赧,似对自已医术不精甚为汗颜。
丁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个害处却也无妨,丁某还撑得住,只是那仙丸消耗甚快,还请先生多辛苦些。」
谈允贤面露难色,丁寿拧眉道:「怎么,先生有何难处?」
「府中乌香多来自外洋贡品,数量有限,中国虽亦可栽培,但未料东主之需,临时培育恐缓不济急……」
丁寿扶着额头道:「却没想到这个,可那二人瘾头正大,要是断了供应,怕是人就撑不住了……」
「东主可以让她们改服为吸,一粒药丸所烧之烟足够几人所需,见效虽慢,但也可解一时燃眉。」
谈允贤帮着出了个主意。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那劳什子一烧起来乌烟瘴气的,旁人在屋内都不好逗留,太易伤及无辜啊!」
丁寿可不想没头没脑沾上烟瘾,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谈允贤似乎早有对策,哂笑道:「东主可以为吸烟之人制作一件器物,只让其和烟吸之,旁人品尝不到即可。」
「你是说……烟枪?」
丁寿瞬间苦笑,这已经有了烟泡,再给配上烟灯、烟枪,得,丁府真成大烟馆了。
谈允贤一愣,「妾身不知东主说的是何物件,只是滇人吸食烟草常以竹为管做成烟筒,妾身觉得可以一试。」
「等等,你刚才说烟草?咱大明如今有烟草了?在哪儿?」
丁寿纳闷,记得这东西似乎是从美洲传来的啊。
谈允贤微讶,不晓得这位东主如何对烟草又产生了偌大兴趣,如实回道:「自然是有的,昔日大明天兵西征入滇,便有军旅吸烟以避瘴,而今西南一方老幼,皆服此物,早晚不断,和光道人所着《滇南本草》有载」
野烟,一名烟草,后人起名气死名医草,治热毒疔疮,痈疽搭背……(2)。
丁寿脑子一团混乱,谈允贤的大段医典他没听进去半句,只问道:「这位和光道人如今身在何处?」
谈允贤轻声一叹,「和光道人姓兰名茂,生性恬淡无为,以耕读自得,乡里人称其为」
小圣「,惜哉,此公已于成化六年辞世,缘悭一面,实为生平憾事!」
丁寿没工夫附和谈允贤的伤春悲秋,心中只在默默盘算日子,成化六年?离着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有二十来年呢,这烟草哪里来的!「谈先生,请稍待。」
丁寿如一阵风般奔了出去,独丢下谈允贤一人在药庐中怔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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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再度回到药庐,手里已经捧了两根没剥皮的完整玉米棒,献宝似地堆在谈允贤身前桌上,「谈先生,可识此物?」
不是丁二做人小气,实在是那些玉米他有大用,宣府收成大多都拿去给庄田做了种子,少部分交给酒楼试着酿酒,府里只留着一些预备平日换口味的,宅中人口多,各房各院的自不能人人都有分润,若不是这回谈允贤勾起了他的好心,这位女医怕是也没机缘在餐桌上尝到这口鲜物。
「东翁是要考校妾身?」
谈允贤扬眉轻笑,来在桌前坐定,「区区玉蜀黍,在下焉有不识之理!」
听谈允贤一口叫出玉米的学名,这可比王直口中的珍珠米更教丁寿激动,「这么说先生识得此物?」
「有何不识的,《滇南本草》中有载」
玉蜀黍,气味甘、平,无毒,主治调胃和中,祛湿,散火清热,用此造酒,最良。
谈允贤微微一顿,又徐徐道:「其花柱名玉麦须,味甜,性微温。入阳明胃经,宽肠下气,其功速,亦未可视为弃物而忽之……」(3)。
又是《滇南本草》,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1知美洲事物?且这些东西又是谁带到大明来的,莫非……丁寿忽然有了一个大胆而又荒诞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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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飞舞,如匹练横空,转眼间又似天河倒挂,奔流直下,一发而不可收拾。
昌佐身着便袍,手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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