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兴许昨夜里就死在了乱刀之下,这库中财物也足够弥补,你就不必钻牛角尖啦」
白少川攒眉道:「我只是不解,以张茂的武功及麾下上百死士,立足江湖也足可成一方霸主,为何却甘愿栖身在这京畿小县,难道只为求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若是好,不妨去大牢里问问他,他看你的情想必一定很精彩」丁寿不无恶意地揣测道。
「人亲口说出来的,末必是心里话」白少川环顾周遭,「我想从他这宅子里或许能找些答案」「你敞开了找,反正只要张茂死了,这些家当按理都该归你接掌的」丁寿自己都不晓得何故老想提起这个话题。
戴若水忽然从门边探出头来「小淫贼,有人找你」二人同时回头,丁寿顺手将那把珠宝塞进怀里,问道:「哪个?」「丁大人,是小的我」仲善良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侍御大人请您回县衙一趟」丁寿纳闷:「公事不是都交给他了么,还要我去做什么?」仲善良欠身笑道:「是京里来人了」「京里的?想必是我手下的人到了,白兄你在这儿先忙,我去看看便回」丁寿交待一声便要往外走,却被白少川伸臂拦住。
「怎么?」丁寿诧异。
白少川指他怀间,丁寿恼道:「盯得恁紧,你还真把这些都看成自家的啦?」对丁寿气急败坏视而不见,白少川只道:「这些还末登记造册」造册以后我还能拿的出来么!丁寿没好气地将怀中珠宝都掏了出来,悻悻道:「非是丁某要贪图你这几个小玩意儿,若水也辛苦一夜,迭遭凶险,人家又不同你我这吃俸禄的,总该给些补偿不是?」「给我的?」戴若水再度将头探入,带着几分嫌弃地扁扁嘴:「黄白之物,本姑娘不稀罕」就该让你这丫头去喝西北风!丁寿赌气地将珠宝往白少川手中一塞,头也不回径直便走。
************「下官见过大金吾」柳尚义趋前几步,长揖行礼。
「柳侍御,你怎地来了?」丁寿原以为来的会是手下锦衣卫,没想到火急火燎率先赶来的却是捕盗御史柳尚义,待瞅见他身后侍立的杨校,二爷又感觉这话问得实属多余。
见丁寿看向自己,杨校屈身解释道:「过了房山,小人再三确认无人尾随,才单独离队,临走前也嘱托过锦衣卫诸位大人,队伍万不会露出马脚」「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露不露马脚也无所谓」到如今丁寿也懒得计较。
「缇帅请入座,宗正兄也请」甯杲笑语晏晏,延请二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在自家辖境内,甯杲这般反客为主,柳尚义强忍心头怒火,冷哼一声,在丁寿下首坐下。
「听闻日前宗正兄终将悍匪王大川缉拿归案,如此功德圆满,甯某先行道贺」甯杲座上拱手笑道。
「此皆仰赖大金吾居中谋划调度,不才不过适逢其会,不敢居功」柳尚义向丁寿陪个笑脸,转过头便面色一寒,冷声道:「若非某人坐视贼人过境不理,那王贼岂会为祸至今!」柳尚义意在言外,甯杲如何听不出来,依旧笑道:「甯某辖内亦有多股盗匪荼毒肆虐,杲及麾下捕之不暇,实无余力听命协捕,还请宗正兄勿怪」柳尚义冷笑道:「柳某也早有耳闻,仲升兄辖内立什伍连坐之法,无日不有盗贼落网成擒,真定城内械系盗贼,必用鼓吹前导,金鼓之声,弥月不绝,看来斩获颇丰啊……」「岂敢岂敢」甯杲自得一笑,斜上拱手道:「朝廷委我等重任,责以殄除贼寇,保障地方,甯某怎敢不尽心报效!」「可顺天府毕竟是柳某辖内,仲升兄跨境捕贼,莫说行文,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末免欺人太甚!」柳尚义寒声质问。
二人针锋相对,丁寿权作没见,捧起茶来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甯杲所为的确不合官场常理,柳尚义问出了他心中所想,索性静观其变。
甯杲不动声色,深深的法令纹畔透着淡淡笑意道:「那张茂长目飞耳,交通者非只匪类,为免走漏风声,让贼人事先得到消息,甯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柳尚义忍无可忍,拍案怒道:「你是说柳某与贼子有所勾连?!」「宗正兄言重了,甯某绝无此意,」甯杲当即否认,旋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仁兄身边之人,恐难保个个如兄般洁身自好吧……」「信口雌黄!你……」柳尚义脸色铁青,一口
气险些没喘上来,刘瑾任命他们几个专职捕盗,以火贼为期,倘若自己手下与贼盗勾连,他恐不是一句驭下不严便能交待过去。
「甯侍御,交结匪类斯事体大,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轻说」丁寿提醒道。
「下官怎敢」甯杲先向丁寿欠身行了一礼,转目柳尚义,正色道:「河间参将袁彪可是柳兄部下?」听甯杲提及袁彪,柳尚义立即面色一变,末等回话丁寿已先接口道:「不错,柳侍御为所部四名指挥请功的题本中,袁彪是其中之一」「袁将军骁勇敢战,河北贼盗望风披靡,确是能臣良将,甚至……」甯杲瞥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柳尚义一眼,冷笑道:「甚至那张茂贼党也曾数败于袁将军之手,只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河间诸将对张贼党羽闻风缩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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