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好说是因为厌倦了刘瑾老将南山和对山放在一起比较才不愿去吧。
正当丁寿无可奈何,准备硬着头皮应下时,终于来了救兵,「刘公公,丁大人……」干清宫内侍张锐踏着碎步来到近前,向二人躬身行礼。
「陛下有事吩咐?」刘瑾情立时一凝。
「无甚大事,只是传丁大人一同用膳」张锐脸上陪笑,躬身回道。
瞌睡来了送枕头,丁寿真想抱着张锐转上一圈,为免得意忘形,还故意装出几分纠结道:「公公,您看我这……」「罢了,咱家自去便是,你去陪陛下吧」刘瑾无奈挥手,又不忘叮嘱了一句,「不要再自作聪明……」*********「你就是自作聪明!」小皇帝吐沫星子喷了丁寿一脸,犹自喋喋不休:「不就是增兵请赏这点小事么,至于弄这么一出」以退为进「来,好好说我便不能允了?和我斗这个心眼你有意思嘛?」丁寿这计策施展得着实有些拙劣,小皇帝略一琢磨便回过味来,将丁寿骂得狗血淋头。
丁寿用袖子护着面前的几道菜,望着另外已被朱厚照口水殃及荼毒的大半桌菜肴,暗自叹息:好好的一个煳辣醋腰子,看来二爷是没法吃了。
「朕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朱厚照口若喷壶,都快怼到丁寿脸上了。
好不容易等小皇帝闭上了嘴,丁寿抹了把脸,嬉皮笑脸道:「臣属实冤枉,臣有点小心思不假,却非是针对陛下,而是冲着两班朝臣使的,万岁也晓得锦衣卫为天子爪牙,无时不受外廷猜忌,连臣一趟西北之行都被他们无事生非大加鞭挞,他们怎会眼睁睁容得臣添置人手,扩充羽翼……」朱厚照眉头一拧,就要开口,丁寿抢声道:「臣晓得陛下体谅,自会成全臣下,只是臣觉得为这点小事让陛下劳与那些左班官儿争辩论理,大可不必,莫不如臣主动认罪服软,让他们也觉得顺理成章来得顺遂便利」小皇帝冷哼一声,撇着嘴道:「要不是看在你这点忠心份上,就冲你三番两次的对朕使花花肠子,就该治你的大不敬之罪!」「反正臣此次处置也确有失当之处,罚俸也是罪有应得,陛下若还不解恨,要如何加罪臣也领受了」丁寿一拍胸脯,光棍得很。
「见好就收,别蹬鼻子上脸啊!」朱厚照没好气道,他如何看不出丁寿此时根本没有请罪的意思。
既然这熊孩子觉得自己被疏远了,那二爷就给你来回剖肝沥胆,直来直去,丁寿打定主意,笑道:「其实保国公也不愧老于军伍,所言的确不假,臣思想来这巡捕营还是将官太少,虽有内外把总指挥分管,但这些人互不统属,恐临事推诿,贻误军机,臣想着京城内外各添置一名参将都指挥,统管内外巡捕官兵,一旦生事,统一调派,便是归罪,也好责有攸归」「归什么责?往哪里归?你提督的巡捕营,出了什么大事小情你也脱不开罪责!」朱厚照指着鼻子又给丁寿洗了把脸。
发泄完一肚子怒气,小皇帝气息稍顺,才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便按你的意思办吧,拟出人选报给兵部也就是了」说完又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般有事直说,只要有理有据,朕又不是无道昏君,岂有不依的,少给我使什么苦肉计来!」丁寿涎脸一笑,「便知陛下舍不得看臣受苦……」「去去去,别肉麻了,害朕一会儿连饭都吃不下」朱厚照袍袖连摆,一脸嫌弃地回到了自己座位。
你用不下饭能怪我么?宫廷膳食难吃您找光禄寺的厨子去啊,丁寿看着面前没被朱厚照「祸害」的几道菜,同样是一脸苦相,好像自己忙了半天也没护住什么吃食,一盘仓粟小米糕、一碟芥末苦菜根,还有一盘炒苦瓜,朱元璋当皇帝后为示子孙知外间辛苦,规定御膳中必要有民间百姓吃的野菜和粗粮,您老要教育孩子我没意见,可让二爷我这陪吃的该如何下嘴啊!丁寿筷子举了半天,不知从何处下手,皇帝早午膳不得进酒,二爷想用酒水顺顺菜叶子的机会都没有,只好眼巴巴望着小皇帝面前桌案,可怜兮兮问道:」陛下,您那个五味蒸鸡和椒末羊肉还吃么?」朱厚照充满鄙视地瞥了丁寿一眼,指着桌案吩咐张锐道:「这个、这个,还有那几个,都给他送过去」「谢陛下」丁寿眉开眼笑,看着一盘盘菜式摆在面前,兴奋地搓搓手掌,准备大快朵颐。
还没等丁寿拿起筷子,一名内侍步履匆匆由外间走了进来,「启奏陛下,值鼓给事中段豸来报,长安门外有人击鼓鸣冤」正在用饭的君臣二人同时抬起头来,相视一眼,面色狐疑,朱厚照道:「传!「
*********不多时,工科给事中段豸步履匆匆进了宫门,拜上行礼,先请扰驾之罪。
丁寿夹了一块蒸鲜鱼,正在边上挑鱼刺,见了段豸便咧嘴笑道:「段给谏,什么人击鼓啊?」没有那些老臣在旁,二爷在皇帝面前很是随便,段豸却不敢御前轻慢,侧身行了一礼才道:「顺天府霸州文安县民妇颜氏,为其子陆郊鸣冤」「陆郊?怎么听着耳熟啊?」丁寿没心没肺地将挑完刺的那口鱼肉送进嘴里。
正在御案后翻看由张锐转呈过来状纸的朱厚照抬起头来,没好气道:「你当然耳熟,人不就是交给你锦衣卫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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