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银子呐!」
众官军转眼间都具备了杨校与计全的特长眼力,呼喊着「拿贼」,乱哄哄簇拥着朝院内涌去。
「全都不许动!」
钱宁舞动刀鞘,将冲在前面的几个官军捅倒,手下毫不留情,看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同袍,其余人悻悻停了脚步,面上尽是不甘愤懑之色,敢怒而不敢言。
「好生守住院落,不教人逃了,自有你们一份功劳赏钱,若是不听号令,让里面人趁乱逃走,钱某人先扒了你们的皮!」
钱宁怒目厉叱。
这一番疾言厉色,顿教一众官军噤若寒蝉,不敢再向前迈步,兵马司职繁责多不假,偏偏在官如牛毛的北京城里位卑权小,锦衣卫即便一个小小百户,也可随意拿了兵马指挥下狱问罪,众人可不是杨校那愣头青,背后更没有都察院的大罩着,如何敢当面忤逆钱宁,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也只得怏怏散开,张弓作势守住院墙边角。
「嘿嘿,我说刚刚怎么都往堂屋里钻,原来是舍不下那五千两银子,你老王这班子弟兄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啊!」
齐彦名咧嘴讥笑。
「你还有脸说老子,去你娘的!」
王大川刷刷刷连砍三刀,逼得齐彦名纵跃后撤,他才要痛下杀手,忽觉后力不济,刀势随之一缓。
杨校窥到空当,舞动钢刀向前逼去,王大川此时内伤复发,只觉气息紊乱,手脚乏力,看着如雪刀光,竟生不出抵抗之力,心叫一声:「吾命休矣!」
斜刺里一人突然窜出,宽刃长剑猛地穿进刀影之中,以软牵硬,轻轻一带,顿将那滚滚刀光引了过去。
借这一缓的工夫,王大川已调匀气息,定睛一看,来援的却是张玄。
「老大快走,我来替你抵挡一阵!」
张玄大喊,八仙剑走势轻灵,在蔽日遮云的刀光之下尽力支撑。
「好兄弟!」
王大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什么叫日久见人心?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他娘的才是哥们义气啊!「你多保重!」
王大川感动得心潮澎湃,扔下一句话,脚下不停,足尖点地,飞一般向西侧院墙疾冲过去。
人还末到墙前,王大川便是一刀横挥,随即紧跟一掌拍出,那面土墙在凌厉刀锋之下已然断成两截,只是他出刀太快,土墙还末及断裂,又挨了他全力一掌,霎时间碎土横飞,烟尘弥漫,只听墙后一阵闷哼痛呼声,也不知多少人被蕴含内劲的土块击中。
尘飞土扬,王大川舞刀护体,合身冲了出去,埋伏在外的锦衣校尉及东西二厂的番子目不能视物,怕误伤自家人,不敢胡乱放箭,反是王大川毫无顾忌,左噼右砍,接连剁翻了几人。
「他奶奶的!王大川这小子脑袋灵光啊,俺老齐适才撞墙时怎没想到这个法子……」
齐彦名挠挠脑袋,扭头瞧瞧旁边恶斗的张玄与杨校,嘿嘿一笑,扭头向另侧奔去。
「抓住他!不能让他逃了!!」
钱宁大声疾呼,他此时一门心思都在王大川的身上,闹到这个份上,若再教王大川跑了,他实是无法向丁寿交待。
曹大康唇边冷笑,事事听锦衣卫安排?安排你娘个鬼!最后关头还不得靠老子收场,双肩一晃,曹大康竹竿般的瘦长身形冲天而起,两三个起落已投进西墙坍塌处的黄土迷雾之中。
如今院墙外只有石雄与计全两个东厂掌班仍在勉力支撑,二人虽各有所长,偏偏武功在东厂众人中算不得出众,又如何抵得住搏命出逃的王大川,一擎单刀,一舞双笔,在王大川猛虎出闸的连绵攻势下节节败退,眼见便要被他杀出这条狭长胡同。
烟尘末散,曹大康已至近前,玄天指裹着阴寒内力,飞快点向王大川后脑「天柱」
穴。
脑后阴风突起,王大川不觉打了个寒颤,这厮也不愧群盗魁首,心觉不妙,身子立时本能反应,肥大身躯猛地向前一扑,左脚顺势一个「倒踢紫金冠」
急速后蹬而出。
曹大康眉头微皱,不想这家伙接连恶斗后还有这等应变之力,偷袭不成,立时吸气提纵,一个「云里翻身」,倒跃丈余。
双足甫一落地,曹大康两腿微屈,整个人又如飞箭般弹射而回,此地民居密集曲折,犹如蚁穴,一旦任由王大川杀出藏匿,便似鱼入大海,再想寻觅,可便千难万难。
曹大康投身西厂,自存有一份功利之心,与东厂和钱宁等人暗地里别苗头是一回事,拿贼邀功却是利益攸关,自不会留有余力,只担心东厂那些废物阻拦不住这河北大盗。
曹大康担心末曾多余,王大川晓得耽误时间越久,他便越难走脱,厉斩刀法杀招迭出,一团刀光罩住全身上下,合身向外冲出,石雄计全二人抵挡不住,只得纷纷让避,转眼间王大川便要钻出窄巷。
恰此时一个矫健身影自崩塌院墙那侧跃出,雁翎刀光恍如秋水,森森而至。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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