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出,庞眉下一双眼睛矍铄有,不怒自威。
「老爷,此人伤人在先,复又口出不逊,实在欺人太甚!」庞文宣愤愤不平。
顾北归凝眸望着对面丰伟身躯,目光从他腰际佩刀上一扫而过,不动声色道:「王壮士若真个想伤人命,你等早已在厉斩刀下身首异处……」************顾家后院书房。
「老夫久闻王壮士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顾北归拱手为礼,话说得客气,面上却殊无喜色。
来人哈哈一笑,敷衍还了个礼便道:「我王大川早闻顾老英雄大名,今日特来拜会贺喜,适才若有冒犯,还请顾老英雄不要怪罪」顾北归道:「岂敢,请坐」王大川并不入座,而是不停打量着书房布置,毫不见外地拿起博古架上的一件玉器在手中把玩,「道上传言顾先生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顾北归端坐椅上,微微垂眸道:「生意场上进进出出,老夫又喜好交朋结友,左手进,右手出,不过维持一个虚架子罢了」「老爷子言不由衷啊,」王大川将玉器放回原处,拍了拍整个多宝格,啧啧叹道:「单只这一排宝贝,我们弟兄不知要干多少买卖才置办得下!」顾北归庞眉微扬,「王壮士远道而来,该不是为了做买卖踩盘子吧?」王大川咧嘴大笑,「顾大爷说得哪里话,江湖人谁不晓得」赛孟尝「的大名,您老人家交游遍天下,若是打您府上的主意,今后我王大川在道上可不是寸步难行了?」「不过么……」王大川话锋一转,又道:「您老」有求必应「的名头如雷贯耳,我王大川虽是声名不显,想来您老当不会门缝里瞧人吧?」顾北归嘿然冷笑,「立地开山王大川声名赫赫,各地官府拿之不得,如何会是无名之辈,老夫岂敢小觑!」王大川叹了口气,拍着自己短肥粗项道:「王某人就是盛名所累啊,被鹰爪孙咬住了尾巴,莫说做不得买卖,就是这项上人头,也是朝不保夕!」将身子向顾北归处倾了倾,王大川一脸苦相道:「老王这人头不值什么,可弟兄们总得吃饭呐,没法子,只好舍了老脸求告到您老门前,讨些散碎银子过活……」「江湖朋友有难,老夫自当略尽绵薄」顾北归皓首微转,向外喝道:「文宣,可预备好了?」「老爷!」
庞文宣捧着一个木箱,应声而入,走到王大川近前时俯身放下,木箱落地只闻「咚」的一声,足见其中分量。
王大川看看两人,用脚踢开了箱盖,只见木箱内满是白花花的银锭及碎银铜钱。
「五百两银锭,三百两碎银子,另有二百吊京钱,」庞文宣冷声冷气道:「老爷晓得某些人见不得光,用银票不方便」「文宣休要多话,还不退下」
顾北归略带不满地斥道,庞文宣忿忿瞪了王大川一眼,垂手退出。
「顾大爷不愧是场面人,周到讲究」王大川眉花眼笑。
「老夫力所能及,还请王壮士不要嫌弃」这些银钱绝不是小数,顾北归打得也是破财消灾的主意。
「什么话,我老王是那占便宜没够的泼皮无赖么!这些已经真真不少啦!」王大川豪爽大笑。
「那就好,王壮士难得来此,请饮杯水酒再走不迟」王大川眉头一挑,「谁说我要走了?」「王壮士莫非还要逗留几日?」顾北归微微变色。
「银子没拿够,我上哪儿去?」王大川理直气壮。
顾北归狐疑道:「不是说……」「这些银子我一个人是尽够了,可老王我几十个弟兄,千儿八百两的就想把我们打发了,真当爷们是叫花子不成?」王大川嘿嘿冷笑。
面上怒气一闪即逝,顾北归强压怒火,沉声道:「还要多少?」王大川扬着下巴,倨傲道:「还有三十多个兄弟,老王我也不讹你,按三十个算,每人都是这个数,怎样?」顾北归怒极反笑,「三万两?王壮士真看得起老朽啊!」王大川将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眯起,得意道:「江湖人谁不晓得您老爷子手段豪阔,区区三万两,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顾北归沉声道:「老夫没有那么多现银」「不急,王某就暂借贵府栖身,等什么时候银子齐了,立即拔腿走人」王大川摩挲着下巴短须,似笑非笑:「放心,只我一个人,其他弟兄不会叨扰贵府给您添麻烦的……」顾北归「嗤」的一声冷笑,「王壮士很小心啊!」王大川喟然一叹,「没法子啊,您老爷子黑白通吃,交结官府的手段高明,王某人虽不在乎自己这贱命一条,却担心见了官胡言乱语,给府上招来祸事」顾北归不屑哂笑,「老夫有甚祸事可招?」「您老将兄弟我直接引入后宅,还不是忌惮兄弟那点匪名,如今前院里的客人,王某不必费事,便能点出几十号有案底的同道中人,顾先生就算家大业大,怕也经不起官府的三抄两检吧……」王大川桀桀笑道。
顾北归面色一肃,森然道:「顾某人行事,交的是朋友,结的是善缘,王壮士今日行事,有悖江湖道义,就不怕日后把路走窄了么?」「道义?是方是圆?多少钱一斤?」王大川轻蔑一笑,缓步转到四扇螺钿屏风前,悠悠道:「王某刀头上舔血,凭的是本事,靠的是心机手段,若说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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